第一集大槐树下
                引子
  我们的故事是从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的平原小村张家庄开始的。张家庄这
个村子有东西南北两条大街,在大街交叉口的村子中心,生长着一棵大槐树,是
那种学名叫国槐,村里人为了区别于那种开能吃的白花的刺槐(村里人叫它洋槐
树),都叫它笨槐树的那种槐树。那棵老槐树长得很结实,树干很粗,树帽子
(即树冠)很大,遮天蔽日。我们故事的主人公李建新曾经和几个小伙伴们手拉
着手丈量过这棵大槐树的树干,需要四个人张开双臂才能围拢。据老人们讲。这
棵大槐树是燕王扫北的时候,迁居到这里的先人们为了怀念迁出地的山西大槐树
而栽植的。很爱看书的李建新知道,那是明朝初年的事情,距今已经有500多
年了。大槐树地处村子中央,每到春夏秋三季的傍晚,树底下都有许多人乘凉闲
谈,是村子里的新闻发布中心,许许多多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都是从这里传播
开去的。
  李建新今年7岁,由于上学比较早,他已经上二年级了,每天的学习都挺快
乐的,因为脑瓜转得很快,显得聪明又好使,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总是受到老师
的表扬和同学的羡慕。李建新同学的心里也总是美滋滋的。
             第一章建新的心事
  初夏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想早些睡觉。但是,太阳暴晒
一天造成的燥热和院子里树上知了的鸣叫声,让人睡不着觉。
  李建新同学仍像往常一样,在由于电压不足显得有些昏黄的白炽灯光下,埋
头写着作业。在紧张的学习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听到堂屋里条几上
的大座钟又开始「嘡、嘡」的报时了,建新也感到小肚子一阵阵地发胀,一阵阵
便意涌了上来,他走出自己学习的西屋到院子里去上厕所,顺便看了一眼堂屋条
几上的座钟,已经晚上10点了。上完厕所,再加上作业也做完了,建新感到浑
身的轻松。路过堂屋的时候,隐约听到东屋里的大人们正在说话:「建新这孩子
真不错啊,要是他爹娘还活着该多好啊。」建新的心中一沉,不禁又想起了早逝
的父母,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完成作业的愉悦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在东屋里说话的大人,男的叫张大成,女的叫张素敏,是建新的养父母,两
个人都没什么文化,都是小学毕业的水平,但是身体都不错。张大成很健壮,张
素敏很健美,都是生产队里的好劳力。平时,建新也喊他们爹娘。这对夫妻已经
快50岁了,因为生理原因,没有生育儿女,因此对于建新这个幼孤的苦命孩子
很是疼爱和关心,视同己出。建新到他们家快一年了,这个重新组合的小家庭一
直很温馨、也很和美。
  建新在堂屋里听到养父母在说自己,尽管心情不太好,还是走进屋去,对他
们说了一句:「娘,天不早了,我的作业也做完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下地干活
呢。」
  映入建新眼帘的是,养父张大成和养母张素敏坐在炕上,正在配合着缠绕自
家纺的棉线。张素敏因为没有生育过,身材仍然保持得很好,因为那时的农村妇
女都不戴乳罩,只是贴身穿一件小背心,她那两颗高耸的乳房只是有些轻微的下
垂,随着两条胳膊的舞动颤巍巍的,很有成熟女性的别样美感。
  素敏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啊,天不早了。建新,去把西屋里的灯关了,我
们洗洗睡吧。」说完,就起身下炕,到东厢房里去打洗脚水。三个人分别洗了脚,
就上炕睡觉了。
  建新由于心里想着心事,久久不能入睡,因为怕影响养父母休息,他静静地
躺着,挨着墙睡的他一动也不动,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想着不是很清晰的亲生父母
的面容,不知不觉间流下了两行泪水。
  旁边,养父大成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过了一会儿,紧挨着他的养母素敏
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感觉中翻了个身,脸朝向自己侧卧着。
  「建新,你睡不着吗?」
  「娘,我快睡着了。你累了一天了,早些睡吧。」
  「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哭了?」养母说着,伸出一只温暖的手
抚上了建新的脸颊,明显感到了建新流出的眼泪。
  建新的心里滚过一阵热浪,忍不住开始啜泣。
  「娘,我想我爸妈了。」
  素敏的心里涌起一阵母性的感觉,身体凑向建新,把他搂进了怀里。建新的
心里也感到一阵的温馨,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娘!」
  「孩子啊,娘知道你心里苦。娘和爹都喜欢你,你不要难过了。」素敏说着,
一只手抚摸着建新的后背,另一只手擦拭着建新脸上的泪水,又把建新的头搂在
自己硕大高耸的胸脯上。
  素敏的手轻轻拍着建新的后背,像哄婴儿一样,让建新慢慢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建新感到养母的身子离开了自己。
  建新迷迷糊糊地听到养父在说:「素敏,来,我想你了。」
  养母素敏的身子翻了过去,后背对着建新。
  建新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到养父的胳膊搂住了养母,两个大人拥抱到了一起。
  几年了,建新还是头一回看到养父母搂搂抱抱的情景,心里想:「他们不好
好睡觉,这是干什么啊。」
  正在纳闷的时候,听到养父压低声音,轻声地说:「我想跟你肏屄」。
  养母说:「你不要把建新吵醒了。孩子大了,我们要注意一些。」
  「没事的,他睡着了,小孩子睡觉很沉,不会轻易醒来的。」
  建新心里一乐,「我已经醒了啊。看看大人怎么肏屄。」于是眯缝着双眼,
一动不动,装着继续睡觉的样子。
  这时,只见养父在月光映照下泛着白光的身躯压在了养母的身上,养母的短
裤也褪到了脚底下,养父的嘴开始吃起了养母的奶头,一只手揉搓着养母的另一
只大奶子,另一只手在养母的大腿间掏挖着。养母的手也伸向养父的胯下,抓住
了他的那根粗长的东西:「怎么这么大啊?」
  「你也不想想,都多长时间没肏了,憋得呗。」
  两个大人一边小声说着话,手也都没有停止动作,不一会儿,养母的胯间传
出了咕叽咕叽的水声。
  「好了,你插进来吧。我也很想了。」
  只见养父的屁股微微抬起,又缓缓落下。
  「它进来了,可真硬啊。」
  「你的里面也很滑溜啊。」
  接着,建新看到养父的腰和屁股一下一下地拱动,两个大人的身体一下下地
碰撞,发生了「啪啪」的响声。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养父发出一声闷闷的哼声,趴在养母的身上不动了。
养母也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真舒坦啊,老头子,你可真会弄啊。」
  「是啊,我觉着比我们年轻的时候,弄得还要舒坦啊。」
  「都过瘾了,就睡吧。天快亮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建新看到这里,心里就想,大人们这么弄就是肏屄啊,听他们说的,是很舒
服的事情。一边想着,也就抓了抓自己腿间的小鸡鸡,心里也感到了一丝丝的舒
服。于是,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
  「建新,该起了。起来洗洗脸吃饭。」
  养母的呼唤,把建新同学从睡梦中唤醒了。看到养母一脸的微笑,建新又想
起了昨晚她与养父弄的那件事,脸上不禁一阵发热。
  建新上过厕所洗完脸,坐到了饭桌前,桌上摆着一碟腌白萝卜条咸菜,一碟
炒青菜,还有一笸箩玉米面窝头,三碗玉米面糊糊散发着热气和清香。一家三口
就开始吃饭。
  一边吃着饭,建新对养父母说:「爹、娘,下午放了学,我想到爸妈的坟上
去看看。」
  大成和素敏一愣,几乎同时说道:「想他们了?」
  素敏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丈夫,两个人对了一下眼色说:「是啊,快该给他
妈妈烧纸了。去吧,早些回来啊。」
  吃完饭,三个人分别收拾东西,建新背起书包去上学,大成到院子里收拾准
备割麦子的镰刀等农具,素敏到厨房里洗刷碗筷和饭锅,又将泔水提到猪圈去喂
两只小猪。
  喂完小猪,素敏对正在磨镰刀的大成说:「昨晚上,我们两个说话,是不是
让建新这孩子听到什么了?以前,我们不提醒他,他没说过去上坟的事情啊。」
  大成说:「可能是吧,这孩子虽然不大,但是脑子好使,心里开始过事儿了。」
  素敏又说:「你说,咱们昨夜里弄那个事儿,他会不会也听到了?」
  大成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信将疑地说:「不会吧?」
  素敏又带着一些提醒和埋怨的口气说:「以后我们还是要避着他一些。可不
要把孩子带坏了啊。」
  大成说:「是啊,是啊。」
  这时,听到生产队里的钟声响了。
  大成说:「该去下地干活了。」
  两个人锁上房门,拿上工具,就去集合了。
             第二章 建新的身世
  建新同学在张家庄村东的村办小学里上学,养父母的家住在村西,每天放学
回家的时候,都要经过村中心的大槐树。中午和下午放学回家路过大槐树的时候,
又听见几个上了年纪在树下乘凉闲谈的老人在议论他,说什么这个孩子命苦,但
是学习好、懂事等等。建新与相熟的几位老人打了招呼,就回家了。一想到人们
在议论自己,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越发想念逝去的父母。
  回到家,开开门,放下书包,一看条几上的座钟,已经快六点了,觉得肚子
有些饿,就踩着凳子从柜子顶上的笸箩里拿了一个玉米面窝头,又到东厢房里拿
了一把镰刀,背上筐,准备去村西地里爸妈的坟上去看看,顺便为家里养的两只
小猪割些野菜回来。
  出的家门,迎着快要落山太阳,一边吃着窝头,一边心事重重地走向村外的
田野。沿着田间的小路,看着两旁快要成熟的小麦,听着路边成行的柳树上知了
的鸣叫,不知不觉间心情畅快了许多。
  每当看到路边有适合小猪吃的野菜,建新就停下脚步,用镰刀割下来放进筐
里。越往远处走,路边的野菜越多,时间不长,就已经割了不少了。
  很快,就到了爸妈的坟墓旁。坟墓位于大队里的果园里,由于移风易俗,尽
管其他人家的坟头上都没有立墓碑,但是他爸妈因为都是被授予烈士称号,坟前
还是立着一块水泥制作的墓碑,上面用红油漆书从上到下写着「革命烈士李俊程
媚颖之墓」的魏碑体端庄大字。为了少占耕地,坟包不大,上面稀疏地长着一些
野草和野花。由于他爸妈都是从省城来的知青,与村里的任何一个家族都没有渊
源,因此属于孤坟,旁边并没有别的坟墓。
  爸爸去世的时候,建新还小,印象不是很深。去年夏天妈妈下葬的时候,他
已经读一年级了,再加上当时的葬礼很隆重,因此记得很清楚。
  来到坟前,建新的眼睛很快就被泪水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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