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天的魔王成长历程（暂命名）】7

　　　　　　　　　　　　九月四日礼拜六上午
　　学校里出事了。
　　早上起来去吃饭的时候，就看到有警车停在学校里，穿着整齐黑色制服的警
察在一栋教学楼前拉起了长长的黄色警戒线，几个学生在周围偷偷望里面张望，
指指点点的讨论着什么。
　　黑白的警车，红白的救护车，行色匆匆的医生和被血染红的担架。
　　「怎么了？」
　　莫奈好奇的望了几眼，不过从这个角度什么情况都看不到。我们要去的食堂
与事故现场的方向正好相反，加上从警察聚集的方向看来事故似乎是发生在楼后
面，这边能看到才有鬼呢。
　　「——跳楼、凶杀、凶灵作祟、因为失恋而想不开上吊、网络联系的集体跳
楼事件、压力过大而制造了连环杀人事故——」
　　「听起来真可怕，罗薰有吓唬女孩子的习惯么！」
　　莫奈慌张的打断了我的瞎扯。
　　你又不是女孩子……
　　嗯，反正死人的事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呢……没什么稀罕的。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如果每个都要管的话，那人岂不是都要疯掉？也许
我会很关心自己亲人的情况，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故我也会失声痛哭，但是那些
莫名其妙的死掉的家伙，又关我什么事呢，比如你看到一只虫子死了，你会过去
为他哀悼，然后思考它死亡的意义么——也许虫子不恰当，但是，即便是像我们
一样用两条腿走路、会说话会思考的东西，他们的死亡又真的会得到重视么？
　　每年都会因为饥荒和灾害死去很多人，而我们听说了，最多也就是说说「啊，
他们真可怜啊」「应该帮帮他们」之类的话吧。
　　现在这些死者会被围观，无非就是离得我们近，可以成为一个话题，大多数
人关心这些事，并不是打算为死者或是为生者做些什么，而是在以他们的蠢相为
乐，并且庆幸自己还活着罢了。
　　强调自己还活着罢了。
　　强调自己还可以看别人的笑话罢了。
　　一时伤心垂泪甚至痛哭流涕，都是在为自己做势罢了，告诉别人自己还能为
死者哭。
　　——反正，这种事情对我毫无意义，连围观的意义都没有。除非是工作需要
……不，扯远了。
　　尊重死者的话，忘记他们就好了，把他们残留在世界上的肉体火化，或是深
埋地底，使他们被忘记，或者也可以成为一些人前进的动力。
　　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Ｙｏｏｏｈ……笨蛋薰——下午去做蛋糕吧？」
　　正在纠结于伟大哲学问题的我，后背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
　　是朱堇。
　　即使是穿着制式的学生制服，她还是那么与众不同。精神的短发，纤细有力
的小胳膊，藏在制服下的，是包裹不住的活力和自信，普普通通的校服穿在她身
上也会像时装表演上的华服锦衣一样闪耀，在她明媚的微笑下，所有人都只能成
为背景。
　　——她的存在，就像阳光一样。
　　「啧，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Ｂｒａｖｅｂｅａｍ！」
　　ＭＩＳＳ。
　　每次都是这样的招数，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是不会起第二次作用的！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袭击的角色。」
　　「就是……薰昨晚，一直和人家在一起的……」
　　莫奈突然搂住我胳膊，扭扭捏捏的插了一句。
　　…………
　　我突然感觉陈真头顶青天泪流满面。
　　「很好嘛，魔王的ＸＸＯＯ生活。」朱堇微笑着，小虎牙磨得咯咯作响。
「我一早上起来，连腿伤都不顾就来看你……」
　　明明昨天你就是在病床上扭来扭去的撒娇了好吧！
　　「没想到却看到用秘密手段处理了灯泡舍友的小两口在路上卿卿我我……」
　　……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是变态狂魔一样。
　　「还有，我的假条，拿来。」
　　「没有那种东西。」
　　原则性的东西是绝对不能让步的。
　　「……算了，反正我早想到你不会给我，于是又开了一张。」
　　朱堇得意的从口袋了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在我面前挥了挥。那德行简直想
让人狠狠的揉扁她的脸，不过，我早就明白这种低级手段是对付不了她的，即使
再弄来那张新的，她也能很快就又签到一张。想要让她远离那个危险的组织，还
是得想别的办法啊。
　　「罗薰——」
　　唔，隔着那么远就在叫我的，是池雨璇。她大概在去食堂的路上……由这样
可以推断出，班里百分之九十的人大概还赖在床上吧。
　　「早安，雨璇。」
　　「早安，朱堇。」
　　这样说来，朱堇和池大会长的关系确实不错的样子，根据朱堇的说法，她很
崇拜会长身上那种优雅的气质……气质？算了吧，床上的么？
　　有一段时间，朱堇经常围着池大会长跑来跑去，连带着我也和池雨璇加深了
友谊，不过随着后来池雨璇对我的态度逐渐淡漠起来，我们就不再像以前一样亲
密了，虽然常常当搭档，但那只是为了学生会的工作。
　　现在的朱堇也不是那种搞盲目崇拜的小孩子了，两人的关系也变成了正常的
朋友。
　　「罗薰，有一名初四的学生死了，有什么线索么？」
　　「……非常抱歉，学生会毕竟不是侦探团，何况这次是死人的大案，恐怕靠
会员是查不出什么的。」
　　「是么……」会长看上去有点泄气。「早上起来就听到这种事，如果是学生
之间矛盾导致的话，那是我工作失职……」
　　「咳，这种事，并不是失职就会发生的啦……总之，如果有人问话的话，积
极配合就好。」
　　「嗯……」
　　「呐呐、不要纠结这些事啦。」莫奈把脸凑到我们中间，对比起我和会长的
身高与谈话态度，她看上去就像低年级的学生一样。「去吃饭吧，这些事，都是
大人的话题呢。」
　　「啊……奈奈说的也不错，还是等校方的安排吧，会长，今天一起吃饭吧，
反正有班里钥匙的应该不止你一个吧？」
　　「……嗯。」池雨璇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
　　「哼～」「哼。」
　　当我回头招呼莫奈和朱堇时，却发现两人又莫名其妙的较过劲，扭回头去不
理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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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案件，非常恶劣。
　　从教导主任含含糊糊的词语里，我得出了这样的信息。
　　事发场所是初三级部教学楼后面的树林里，那里靠近学校后山，校方的解释
是有野兽跳过了围墙咬死了一名学生，现场有点惨，现在位于那栋教学楼上的初
三和初二的班级已经停课，去后山的路也被警方封锁，原因是怕有学生看到事故
现场造成心理伤害。
　　——那一小片林本来是后山的一部分，所谓后山，只不过是当初开发划地时
第一代校长通过特殊关节买到的，后来因为学校不是处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对
土地的使用和购买也没最初预想的那么紧张，划到了一大片地后，后山的地反而
成了鸡肋，就一直闲置着没有使用，学校在平地与山坡交界处建了一道两人高的
围墙，围墙内留了一些树木，算是增加绿化，后来便发展成今天的恋爱迷宫和每
年新生必然树经历的拔草课教材提供者……
　　那里是几十年从未发生过危险案件的地方，除了可能有蛇外理论上不会再有
什么怪东西，野兽从平地上跳过两人高的围墙……好像不是很现实吧。
　　被这样一闹，初四学生的晚自习都停课了，连高三学生也被勒令晚饭后不准
过桥到南校区，教导主任在主办公楼会议室里再三强调，所有高三的班干部和学
生会成员都被告之要好好监视不稳定份子——抽烟者或是热恋男女——不要让他
们落单。
　　真是的，把高三的学生也放回家不就好了。那个胖子主任呼噜呼噜说了半天
废话，还是毫无放人的打算，难道规矩比人命更重要么？
　　今天下午开始，是本学期的第一个休息日。
　　上午的课是四节自习，当然我们因为被叫去开会而翘掉了两节，之后的两节
大家也没心思再安心看书，教室里都是小声讨论早上案件的声音。
　　「听说了么？死掉的学生是之前刚好被恋人甩了呢。」女生Ａ。
　　「那，他是自杀么？」女生Ｂ。
　　「怎么会，是他女朋友新交的男人干的，听说十几个人用刀子砍，整个人都
……」女生Ａ。
　　…………
　　「好可怕啊，哪天那些犯人又会进来么？」女生Ｃ。
　　「监狱的安全措施，真是越来越不可信了！」男生Ａ。
　　…………
　　真是无聊。
　　仅仅一上午，这事就被传出了十几个版本。野兽和感情问题还算是正常的原
因，至于逃窜的犯人、贩毒集团秘密交易场所、都市传说的杀人狂魔、学校后山
枯井的孤魂野鬼之流，就完全是八卦多过探讨了。
　　在这种环境下，莫奈依然能抱着一本科普读物津津有味的读，实在难得。
　　一脸严肃的会长，大概又是在思考如何对付这事对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吧。
　　「是，明白，明天去图书馆查这些……」
　　我把老师吩咐的事记在记事簿上，然后温和的对老师笑了笑。
　　这笑容其实并不怎么亲切。
　　不是么，璐老师？
　　　　　　　　　　　　——————————
　　「Ｗｏｏｏｏｏｏｗ！解放啦！」
　　米谡在我身边大吼着。
　　真是失态，笨蛋。
　　——这家伙是我认识了好些年的损友，到了高中虽然没分到一班，但依然是
在一所学校上学，他在二十班，我在二十一班，一直都是隔壁的班级。
　　不过这倒霉孩子自从上了高二就开始混社会，如今已经是那种吊个名字不上
课的家伙了，每个礼拜他能按时上课的节数绝对不超过十节，其他的时间都是和
几个合伙人忙什么小生意，听说最近他又有了开网吧的打算……嘛，反正虽然他
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但却总能赚到一点钱继续去扑腾……也不算是坏事。
　　总之，是很喜感的家伙。
　　「走吧！去打机，干它一下午！」
　　「……从我个人角度，还是回家比较好。」
　　「走吧走吧！只要是我们配合，一定能打通ＧＵＮ
　　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孜孜不倦的沉迷于全息街机游戏啊。
　　姐姐那……
　　姐姐大概不在家吧，这个点她应该还在咖啡馆打工……啧，如果去咖啡店的
话又会遇上朱堇，我可是为了躲她才来找米谡的，怎么会自投罗网去呢。
　　好吧，去打机。
　　　　　　　　　　　　——————————
　　８：４４ＰＭ
　　「可恶，为什么还不死——」
　　已经换了十几个游戏了，从《ＧＵＮＲＲＥＡＫＥＲ》，不但钱包扁了不少，
连时间也到了好孩子该回家的点。
　　但是……
　　「呼，终于干掉了！」
　　巨大的机器人被我们用手枪打成了废铁。我摘下投影目镜，不再去看那华丽
但拖沓的爆炸场面。
　　「接下来——《苦涩巧克力行动》，还要飞一局么？」
　　米谡摘下目镜，深呼吸了几口，有些急促的呼吸才逐渐平复下来。真是的，
从中午吃过便饭后一直打到现在，即使体力好如这厮也该感到累了吧，如果不是
下午我偷懒睡了一会儿，恐怕已经猝死当场了（笑）。
　　「来吧，飞。」
　　「哟……今天不当好孩子了么。」
　　我甩了甩被汗弄污了边缘的目镜，投币，然后选择新的游戏。
　　「我想在外面多玩会儿。」
　　双手紧握住了活动手柄，感觉上只有这样，我才能维持站立的姿态。
　　不想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
　　　　　　　　　　　　——————————
　　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吧……
　　姐姐……
　　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
　　今天难得的喝了酒，我甩开了要搀扶我回家的米谡，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回
走。要甩开他还真不容易，我绕了几条街，甚至还在拐弯后躲到楼道里，才让他
死心离去。
　　到底喝没喝醉呢？
　　沾了一条大河横穿而过的光，这个城市并不缺河，也不缺桥，虽然没有二十
四桥那么多，但是十多座桥还是有的，我面前就有一座，钢筋水泥，吊索路灯，
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
　　走到这里，好像……已经离家很远了啊。刚刚走的，大概都是和家的方向相
反的路……？
　　不想回家……试试在桥底过夜吧。
　　也许只有酒精的麻痹才能让我下这种决定吧。
　　说什么呢……我又没醉。
　　摇摇晃晃的顺着水泥阶梯走到桥下，在宽阔雄伟的大桥下，是光完全照不到
的黑暗，没有七彩的霓虹灯，没有夜市的喧闹，连繁星都被淹没在了河水的波光
里。
　　真安静。
　　「呼——」
　　这里的气氛比上面好多了，唯一讨厌的就是虫子很棘手。
　　角落有一摊黑乎乎的东西，也许是前辈留下的布毯之类吧，如果裹着那个睡
觉，就能避免一些叮咬了。
　　我走过去，想躺在毯子上面，结果由于看东西模模糊糊，我最终只是扶着桥
墩坐到了毯子边缘。真是糟糕，连东西都看不清了么，现在的毯子，竟然看上去
好像是件衣服。
　　不管了……好累。
　　咬就咬吧，我把毯子揪过来一些垫在身下的水泥地基上，团成一团的部分拉
了几下拉不动，我就把剩下的部分抱到了怀里。
　　呼……
　　　　　　　　　　　　——————————
　　凌晨两点，我被冻醒了。
　　「阿嚏。」
　　我打了个喷嚏，坐起来后又被河边的阴风一吹，残余的一点酒意顿时消去了
大半。
　　十秒钟后，我感觉心底一片冰凉。没去咖啡店，没回家吃晚饭，和朱堇约好
的古玩商店也没去，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算是夜不归宿了……才住校的第一个
礼拜就翘家，我能想到回去后有什么在等着我。
　　那些爱的手刀什么的，仿佛已经打在我身上了。
　　唔……急匆匆起身的我，突然摸到了软软的东西。
　　「嗯？」
　　那块黑毯子里好像包裹着什么。
　　咝——我吸了一口凉气。
　　好像我一直都是抱着这个软软的东西睡的……如果有什么奇怪的恶心的东西
……
　　外星人？触手植物？巨大阿米巴原虫？沙耶？
　　周围死一般的沉静，我都不敢掀开开了。但是有句俗语叫好奇心害死猫…
…我最终还是顶着不适感，把紧裹起的毯子拉开了一角。
　　不是想象中的怪物呢。
　　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的，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虽然这样看不到正脸，但却有着长长的，迷人的银色长发，这是可不多见的
发色，即使在多民族血统混淆、美容美发产业发达的今天，这种银发也是很罕见
的，而且女孩的的发色很自然，完全不像是染成的。
　　——是离家出走的小家伙么，从侧脸看，也就是读初中的年纪。
　　还有，我刚才就这样把人家「睡」了？
　　笑。
　　不过，睡在桥底总是不好的，翘家的小猫如果不想回家的话，就至少给她找
个像样的住所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把女孩翻过身来，想要叫醒她。
　　……
　　血。
　　——女孩的额头有一道醒目的伤口，虽然不是多深，但长度却足以让流出的
血覆盖了半边脸颊。由于沾满血的侧脸刚刚压在常年无人打扫的水泥地面上，女
孩的脸颊已经被混着泥土的血污染得一片狼藉了。
　　「醒醒、喂！」
　　我推了几下女孩，已经很用力了，但她依然毫无反应。
　　鼻息有些微弱，但是却发着低烧……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我把女孩抱到膝盖上——她的体重和稚嫩的脸很匹配，很轻松就能抱动——
才发现不只在额头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她身上明显也有伤，隔着毯子渗出的血液
润湿了地面，只看干涸的血迹就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从正面看她的脸的话，如果洗去血污，肯定是精致的小美人。从面貌来看，
有可能是混血儿，虽然发色有着比较明显的西方人特征，但精巧的五官同时也给
人很浓的东方感。
　　——什么睡在这里，根本是被人袭击后逃到这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混蛋，
竟然干出这种没人性的事。
　　伤口应该在腹部……这种伤我完全处理不了，只能先背去最近的地方……对
了，医院，这附近有医院……
　　「（听不懂的话）……」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女孩在昏迷中含糊的说了几句话……完全不懂她说的什
么，至少不是中文。
　　不能这样拖下去。
　　「失礼了……」
　　我重新把女孩平放到地上，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她并不是裹了什么毯子，
而是直接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袍服，袍子上有很多破口，小腹靠近右手侧已经被
染红，由于拖的时间太长，血迹已经黏在衣服上，只能看见黑乎乎一片血渍。
　　这样式怪异的袍子脱起来也很麻烦，我找了半天，才在领口处找到了第一个
锁扣，领口到胸口一共四个扣子，然后又是一组扣子，从上腹一直到腿根。
　　「呵…啊……（听不懂的话）……」
　　女孩想挣扎。这不怪她，如果是我，我也会反抗的吧。
　　「至少要简单看下伤口……不然你会死的。」
　　「……」
　　我轻轻的捋了下女孩的漂亮的银发，让它们看起来能整齐点。女孩停止了继
续尝试挪动身体，她吃力的睁开了双眼，那是双漂亮的紫水晶般的大眼睛，只不
过这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神采。
　　「……地球？」
　　女孩很吃力的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声音的中文单字。
　　「嗯。」
　　「……哼，连快成尸体的都不放过么。」
　　声音很好听，有着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特有的清脆稚气，也有着她现在应该有
的虚弱感，不过我怎么听起来好像她对「地球」这种东西有很深的成见呢？
　　「你好像误会我了。」
　　最后一个扣子解开，女孩整个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很奇怪，她身上并没
有内衣，皮肤黏黏糊糊的就像有一层油液，衣服也很奇怪，明明看起来很宽大的
布料袍子，其内层竟然是紧贴着皮肤的皮质层，把那层光滑沾满液体的衣服内层
从女孩身体上「揭」下来时，感觉就像什么工口游戏的剧情一样。
　　差点流出鼻血来。
　　「哼……」
　　「别动，我知道这样说没用，但我不会伤害你的。」
　　完全是小孩子嘛，虽然身材很纤细，看上去也很柔软可口，但该发育的地方
都只有初步的轮廓罢了，说真的要Ｈ，我也不会挑这种下口啦。敢推真萝莉的，
可是要打断第三条腿的哎。
　　女孩安静下来。当我以为她会接受我的好意时，她突然又开口了：「办完事，
劳驾杀了我。」
　　「……哈？」
　　「我说……干掉我。」
　　…………
　　「你真的误会我了。」我耸了耸肩。
　　女孩撇过头，不再理我。
　　女孩的伤口确实位于小腹右侧，由于她身上那层液体，伤口周围一些血还未
干，伤口已经有一层血痂，但中间又露出了清晰的血肉，看样子是原本结痂的伤
口因为剧烈活动又裂开了。
　　「有人追杀你？」
　　「……」
　　唉，不要一副绝望的表情嘛。
　　「我问你……」
　　「唔？」
　　「地球……唔，地球人，在强奸前都会扯些奇怪的调调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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